太陽花學運雖落幕,但是這兩天的台北並不平靜。曾被分局長方仰寧嗆「小孬孬」的台大生洪崇晏,昨與網友號召的千人包圍北市中正一分局,警方調動鎮暴警力到場,雙方一度爆發推擠。這一波新的衝突,似乎應驗了學運總指揮林飛帆與陳為廷的戰術指示:「轉守為攻、出關播種」。
此次太陽花學運,的確令各界刮目相看,也令許多長輩感到後生可畏!學生成功利用各式網路工具,有效動員、轉播與募款;撤出立法院前夕,學生開始「3D列印」人民議會;學生援引學理(審議民主),將心目中的理想代議制度,實體呈現國人面前,聚焦單一議題補「區域代議」的不足,邀請廣泛的公民參與,其用心與創意值得肯定!
筆者認為,下一步學生若能將定點舉辦的人民議會,轉換成巡迴流動的「民主列車」,相信會得到更多人的共鳴,成功延續學運動能。
可惜的是,在太陽花學運「光榮」退場的同時,我們發現同學們對於打造「民主戰車」的興趣,高於「民主列車」。早在前天抗議者包圍中正一分局前幾日,部分同學即揪團赴「護航」服貿通過的國民黨立委選區圍剿,甚至出現包圍嗆聲「統派媒體」的激烈行動。
學運代表更表示,只要政院版的兩岸協議監督條例通過,就要發動群眾包圍總統府。這樣的「放話」,說明學生訴求不只將民主價值「化整為零、遍地開花」,學運下一步似乎也存在「化祥和為戾氣、打得敵人滿地找牙」之嫌。
早在羅馬共和時代,先知波利比烏斯(Polybius)即預見各式政體,無論是由一人,少數人或多數人控制,都存在好與壞(明君或暴君,官僚或寡頭,民主或暴民),及動態線性的演化關係。
舉這次太陽花學運為例,當中華民國存在一位「9趴總統」(一人)與「30秒立委」的寡頭控制國會(少數人),人民即可揭竿而起,公民不服從!但是當代表「人民」的團體號稱自己是民主,少數的領導者(例如學運明星),甚至是有效的集體領導(例如九人小組),似乎又被群眾拱上檯面。但是歷史的教訓告訴我們,「民主,民主,多少獨裁假汝之名以行?」
當向日葵(太陽花)順著天性,渴慕朝向光源的同時,筆者是否可以請問學生一個問題:是全體人民、公正媒體、國際列強,甚至或是上帝?才有資格與能力,確定我們這個「黑色」島嶼終於發光?
街頭遊擊隊式的革命無罪,造反有理,絕非「深化優質民主」的最好方法。畢竟超速且可能脫軌的列車,加上地層下陷,想必乘客會越來越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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